第09卷 秘密



『久夜哥哥……我們以後還有機會一起看雪嗎？』



那是非常溫柔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面對未知的未來充滿害怕、膽怯的情緒，但是她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堅定，那就好像下了很大決心般。



眼前的女孩有著非常漂亮的臉蛋，一頭橘色的波浪中長髮更顯得浪漫可愛，只見她淡棕色的眼眸有著淚水的打轉，強忍著淚水的潰堤手握著高她許多的淡紫色頭髮的男孩。



那個男孩身穿的白色的和服，頸部圍繞一條閃著淡金色光芒的圍巾，腰間分別繫著兩把如焰般赤紅和如海般深藍的刀刃，這倒是替單薄書生打扮添了幾分銳氣。



「沒問題的……就算沒有我陪在你身邊，只要他在你身邊不就好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旁觀者腳色，竟然不知不覺間脫口而出的話和紫髮男孩所說的話一模一樣，那就好像自己曾經說話這樣的話的樣子。



對於自己不加思索脫口而出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之餘，明明沒見過那位女孩卻對那眼眶轉著淚水綻放出的笑容感到異常熟悉。



赫然，強烈的光芒刺入眼底，那種睜不開雙眼隨即而來的強烈窒息感、疼痛感，瞬間讓我從夢中驚醒過來，冷汗連連地看向四周。



木製的房子，微開的紙扇門讓陽光透了近來，身上蓋著厚重的棉被，明明以往輕而易舉就可以起身，這次卻連動一根手指也感到很困難。



「大概是傷太重了吧……」



喃喃自語著，明明被砍傷的身體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但是卻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感覺身體好像不聽使喚的樣子。



「你醒了啊，久夜小弟。」



手拿著小紙扇，一襲黑色的大衣披在肩上，帶著詭異的帽子和手持黑色的柺杖，不用看也知道那個傢伙就是喜歡話說一半的浦原喜助。



「浦原先生，一護呢？他還好嗎？還有石田，他情況還好嗎？」



原本想連忙起身卻意外發現自己全身不能動彈，身體完全使不上力來，或許是傷的太重了吧，更何況朽木白哉也說了砍斷魂魄的要害，不死已經算不幸中的大幸。



「呦、這次怎麼沒叫我大叔啊？久夜小弟。」



浦原那副欠人打的無良笑容掛在臉上，小紙扇扇了扇的，從他說的這句話就可以看出浦原好像還在記之前我喊他大叔的仇的樣子，隨後想想又補上說道：「黑崎在另外一個房間，至於石田，他似乎沒什麼大礙已經回家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一護他們沒事，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隨即想到朽木心情不自覺鬱悶了起來，用充滿不安的口吻說道：「大叔，朽木她……」



「……久夜小弟，也許這樣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能救朽木的人，就只有你和黑崎了。」



浦原收起戲謔的笑容，銳利的眼神彷彿看穿我內心在想什麼的樣子，不容許逃避的犀利就好像要我相信他所說的話。



「大叔，你也看得出來吧，我全身動彈不得，就連動一隻小拇指也都有問題的人，要怎麼去救遠在天邊的人呢？」



不自覺嘴角勾出冷冷的笑容，對於浦原所說的話感到異常好笑，內心也在嘲諷自己的無能為力之餘，竟然會對浦原安慰的話而產生一絲絲期待的自己而感到意外。



明明就很不喜歡做一些沒把握的事情……更何況和朽木、一護他們認識也不到一個月，對於自己會如此熱中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感到吃驚。



「這件事和我也沒太大的關係，更何況……現在的我只能算是拖油瓶，就算去了也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



漠然的眼神看向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浦原，只是從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出濃濃的怒火的樣子，沒想到收起嘻皮笑臉的浦原給人的感覺會如此可怕、嚴肅。



「久夜小弟，朽木今天會被帶走，真的要追根究底的話，你也是導致這件事的元兇之一，至於拖油瓶這種愚蠢的話，你當真自己那麼沒用！？」



浦原露出嚴厲神情，眼神異常嚴肅，那種看透內心的犀利就好像自己逃避的念頭被看出來的樣子，氣憤的口吻帶著濃濃的諷刺味道，讓我有種被他羞辱的感覺。



「這不是我願意的啊！身體動彈不得是事實，實力不夠也是事實，不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氣憤的眼神瞪向浦原，打從心底厭惡如此懦弱的自己之外，面對朽木白哉那種壓倒性的力量除了臣服之外，抵抗對他來說也只是不痛不癢的攻擊罷了。



從一護和朽木白哉的戰鬥就可以看出來，朽木白哉的力量不是一護可以對抗的，連一護至少有打鬥經驗的人都輸了那麼慘了，那我這個毫無力量可言的傢伙勝算一定是微乎其微。



「身體動彈不得？實力不夠？這就是你所謂的理由嗎……那可真愚蠢的理由，我看你一點都不明白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吧，至於身體動彈不得……」



浦原起身走到房間左方的木製櫃子前，左上角的小抽屜拉開來，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的手套後，浦原把手套套入手中，彷彿要確定我的意願的樣子，用嚴肅的眼神問道：「子安久夜，你想獲得力量去救朽木嗎？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無所謂？」



付出一切代價……？那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浦原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有著難以想像的後果！？充滿疑惑的雙眼看向浦原，帶著充滿不安情緒的口吻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如同我剛才所說的，一切發生的事情和你脫不了關係，如果你想當作沒這回事繼續過生活我也不反對，相對的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會越來越糟並不會越來越好……」



深深地嘆一口氣，浦原欲言又止的態度讓人感到不悅，只是從他所說的話當中卻可以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已經沒辦法脫身了。



只會越來越糟嗎……眼見浦元不繼續說下去似乎已經明白我心裡在想些什麼，也許從浦原說到到一半就沉默，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就好像在等待我的決定的樣子。



決定權在我是吧……都已經說得那麼白了，還有拒絕的空間嗎？換成是一護，大概會毫不猶豫就會答應了吧。



然而朽木對我來說並沒有生死之交那種刻骨銘心的情感，說穿了也只是一起經歷過不平凡事情的朋友，儘管如此她就算是加重罪行也要保護我和一護……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我有關的話……就算我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吧，大叔你想我怎麼做？」



輕輕地嘆一口氣，其實很早就已經知道，自從來到空座町發生所有的事情，就算是在笨的人也知道自己和這些事情脫不了關係，也許是該覺悟的時候了。



那些夢、那些秘密，從以前到現在的不可思議現象，我有預感……這一切和屍魂界、死神有很大的關聯，或許現在就是揭開這些秘密的時候。



「很簡單，只要放棄這個身體就可以了。」



浦原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原本嚴肅的神情又恢復到嘻皮笑臉，只是從他的眼神當中就可以看出來，他似乎很興奮、很期待的樣子。



到底他在期待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說放棄身體這種詭異又異想天開的話是非常認真的。



「看來……朽木小弟不單單破壞掉你的魂魄要害，似乎也間接破壞掉某種東西，現在你的力量正在急速外洩當中，再待在這身體的話……這個身體可會像氣球充氣過頭一樣。」



浦原坐在前方，一手從棉被當中拉出我的手臂來，果然就如同浦原所說的不管他怎麼捏、怎麼打都不會痛，在指尖的地方也有散發淡淡的藍色氣體。



「為什麼會這樣？爆炸又是什麼意思，到底那個叫朽木的男人對我裡做了什麼！？」



聽到浦原說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話，身體無緣無故就會爆炸這可是我頭一次聽到，最重要的是破壞掉靈魂的要害之外，間皆破壞掉某些東西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身體裡藏了什麼？



「沒什麼，他只是砍了你幾刀而已。」



說完，浦原內心好像下定什麼決心的樣子，他起身再度前往櫃子前方，原本的套上的手套又再度放回去之後，拿出一罐黑色的罐子，裡面裝了許多鮮紅色的紅色小藥丸。



「把這個吃下去，到時候一護醒來，你就先跟一護回去參加結業典禮，等到結業典禮結束後再來陪我玩玩。」



浦原從罐子裡倒出十顆鮮紅色的小藥丸，彷彿不怕我噎死般一口氣就把十顆小藥丸塞入我的口中，眼睜睜地看著浦原極為粗暴地塞入後，下意識地乾咳企圖把藥丸給咳出來。



猛然地起身，原本動彈不得的身體竟然一下子就恢復力氣，原本被浦原用力捏、扯卻毫無痛覺的手臂也在藥進入喉中瞬間有了疼痛的感覺。



「你是想把我噎死啊……身、身體可以動了！？」



充滿驚喜的眼神看著聽從大腦指揮動作的手指，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浦原說道：「你給我吃什麼藥，為什麼身體一下就會動了？」



「吶、這個只是暫時讓你身體可以活動，等到結業典禮結束後就要正式放棄這個身體，在這期間，你就好好把握僅存的一點時間吧。」



浦原說的極為輕鬆，可是他所說的話我卻聽的極為混亂，什麼放棄這身體，什麼把握時間，為什麼這他說的話我一點都不懂。



「我想一護大概也該醒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一護的情況？」



對上浦原燦爛到讓人感到不悅的笑容，很明顯地浦原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並不打算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樣子。



只見他轉移話題，起身隨即準備離開，而我也只能不發一語地跟他後面，從頭到尾手緊緊握著口袋中的十字架就好像生怕會失去它的樣子。